《信望愛論壇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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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角七號裡的憤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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觀賞完『海角七號』這部片子,我第一個想到的辭竟然是:憤怒。

我覺得這部片子(或者是原著的小說)在嘗試呈現一件事:就是憤怒,以及其背後的真相。

我們往往看到別人的憤怒,從而自己也被激怒,但我們很少去思考憤怒的背後,也就是憤怒的真相。

海角七號裡有好幾個憤怒:

阿嘉因為上台北擔任樂團主唱15年,卻還是以失敗收場,所以片子一開始,第二個場景就是他憤怒的摔碎心愛的吉他,以及憤怒的咒罵著台北,這個憤怒一直隨著他回到屏東恒春老家。因此,在活動中心的樂團選拔時,他第二度試圖再摔碎吉他。

可是,勞馬把吉他救了回來,並告訴他彈吉他應該是快樂的事。

問題是,勞馬彈吉他時是快樂的,但他擔任警察時卻是痛苦的,所以他擔任警察時也是以憤怒收場。因為,他為了成為善盡職責的警察,為了善盡人民褓姆的責任,結果導致太太忍受不了寂寞而落跑,這個打擊讓他心灰意冷的回到屏東恒春當個交通警察,可他絕對是個憤怒、易怒的交通警察,所以他毆打了阿嘉。

第三個憤怒的代表人物,當然就是那從頭到尾都有點粗暴的鎮代會主席洪國榮─阿嘉的繼父。他只要說到恒春的一切都被BOT出去,他就很憤怒。──因為他為著年輕的一代的鎮民不能留在恒春發展,必須到外地為人打工,非常的挫折。

第四個憤怒的人物是年輕的友子小姐。她畢業後被人好說歹說留在台灣發展,可卻大不如意,不但不能順利發展她所醉心的演藝事業,還必須擔任幕後工作,辛苦的為人作嫁,又遇到鎮代會主席、以及他草莽、草根性極強的團隊的介入,那挫折可想而知,所以她也很憤怒。

國寶級的茂伯當然也很憤怒,因為所謂的國寶只是被供在那裡,卻一點也不被尊重,更遑論任何演出的機會;而好不容易有演出的機會,竟然是要他打鈴鼓,真是情何以堪。

連那甘草角色的水蛙,那個機車行員工兼鼓手,雖然他突兀的表現總是令人發噱,可不要忘了他也有唯一的一次憤怒──當茂伯外行到要把Base的兩條弦剪斷時,他也難得的發怒了。

而大大的媽媽,當然也有她的憤怒,但這一段算是交代未清──她的憤怒讓她有高度的菸癮,可是她憤怒的原因卻隱而未顯。

而那個沒有真正完全露臉的北國之男,他應該也是憤怒的,他憤怒的對象正是他自己,他對自己的懦弱,應該也是很羞愧而憤怒的。所以他進而覺的連海風、連月亮都很可惡呢。

至於那個老阿嬤──友子小姐,她憤不憤怒呢?我無從得知。

歸納起來,海角七號裡的憤怒,有幾個共通點:

1. 都有其背後很深沉、甚至是很值得同情的原因,而其原因多半是很心痛的挫折感。
2. 這些憤怒平時是隱藏的,但若是某個點被刺到時,就會發作。(即使是最粗魯的鎮代會主席,平時都還蠻慈眉善目的)
3. 這些憤怒唯有在被愛、被瞭解、被接納、被關懷時,可以被解開。

我認為,原作者、以及導演在這部片子裡是試圖為所有的憤怒的人,進行一場儀式性的群體治療(這應該是屬於藝術治療的範疇吧),這是很了不起而崇高的意圖。

為此而感恩,因為年少輕狂時,我也是屬於憤怒的一型,我常常很輕易的發怒,因為我的內心深處同樣有著無盡的挫折感,但是,這樣的挫折感在主耶穌基督無盡的恩典中,被醫治而釋放了。

唯願所有憤怒的人,也都有機會從憤怒中被釋放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