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神學與生活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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聖靈與偏見-聖靈館的故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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參與文字工作十多年來,有個很深的體悟:出版社前進的動力,往往來自讀者。

像「禱告館」書系的成立,是因為一位喜愛閱讀的讀者,在某次閒聊時,問我們:「校園為什麼好幾年才出一本談禱告的書?」若不是她敏銳的觀察,我們可能不會意識到這個問題,並且做出回應。又好比「WORK」書系,是因為有讀者讀了張文亮老師的傳記,想在自己的職場當個「威伯福斯」、「南丁格爾」,希望能有更實際與工作有關的書來幫助他。

火車上的聖靈論

「聖靈館」書系的出現,一樣來自讀者的建議。這位讀者其實是我大學時候就認識的學長,畢業後在一間很有名的工程公司就業。古道熱腸的他,從求學階段便持續投身在教會事工上,儘管出社會後忙碌程度與日俱增,依舊會在工作、家庭之外,留時間參與教會活動。

那一天我與他在火車上巧遇,聊著聊著,話題轉到最近他在教會裡遇到的一位姊妹。這位姊妹和學長一樣熱心,積極參與教會活動;她很有靈恩經歷,經常覺得自己被聖靈充滿,會說方言、常有異夢。學長對於靈恩的立場算很正面,因此能接受該姊妹的情況,只是在幾次和她一起服事過後,慢慢觀察到,這位姊妹蠻強勢的,甚至有些固執,聽不太進別人的想法,一味孤行,製造了不少問題,讓整個服事團隊非常頭痛。

聊到這裡,學長突然轉過來看著我,很認真地對我說:「仁祥,你們有沒有考慮過多出點跟聖靈有關的書?我發現很多人對於聖靈的了解其實有些片面,我們喜歡談論自己如何在情感方面被聖靈所充滿,可是聖靈的工作應該會深入我們的品格、老我,聖靈的充滿應該也會同時驅使我們對付自己身上的問題,卻好像很少有人談到相關的問題。我相信,如果你們能有討論這方面的書,一定可以豐富華人教會對於聖靈的認識與了解。」

聖靈也愛寫文案

和學長道別後,腦海不斷思想他的這番話。之後便常常不自覺地在翻閱國外出版社的出版目錄、查看網站時,注意和「聖靈」有關的出版品。慢慢地,我發現原來有許多重要的作家、牧師、神學家,早就意識到基督徒在「聖靈論」上的偏頗,許多書籍都在提醒讀者,聖靈的工作遠遠超過一般人所以為的範疇,我們應該一個又一個檢視自己對聖靈「不假思索」的既定看法,破除偏見,才不至於忽略了聖靈的工作而不自知。

沃弗的《在聖靈裡工作》,就是其中一本讓人印象深刻的書(儘管後來這本書放進了「WORK」書系,而非「聖靈館」開館之作)。該書點出一個基督徒信仰中常見的盲點,認為聖靈只是「救贖的靈」,僅僅關心和靈魂救贖有關的事物,只在教會事工的範疇裡運行。沃弗告訴我們,聖經中的聖靈,同樣也是個「創造的靈」──從神創造天地開始,聖靈就不斷參與在整個世界的各個角落中。當我們把「創造的靈」納入對聖靈的看法裡面,便會發現聖靈與生活中所有的創造活動都有關連,不管是製作一張椅子、寫一篇文案、想一個企劃,聖靈都參與其中。

聖靈在行動

至於「聖靈館」正式的開館之作──《聖靈在行動》,以《每日經歷神》廣為華人教會熟知的作者布克比(Blackaby)父子開宗明義就談到,現代教會最大的問題,在於「只有情緒被聖靈充滿」,我們喜愛聖靈充滿時所帶來的高峰經驗,卻沒有在柴米油鹽醬醋茶等日常事物裡,尋找聖靈的蹤跡。這背後反映的是誤把聖靈視為一種「呼之即來」的能源。正確的心態,應該是意識到聖靈的位格、聖靈的自主性,不再問聖靈可以為我們做什麼,而是問聖靈正在做什麼,我們又該如何跟上。

有趣的是,兩位作者還提出所謂的「聖靈清理術」。我們都希望讓聖靈充滿,可是如果生命裡面充斥著各式各樣的老我,被許許多多個人的好惡、習慣,甚至是「個性」、「品味」這些事物所填塞,怎麼可能有空間讓聖靈來充滿?因此,聖靈充滿的第一步,是先讓聖靈來修剪我們,把靈魂擁擠的情況舒緩,畢竟,「舊的不去,新的不來」。聖靈,和你想的不一樣

未來,「聖靈館」還規劃了一系列從不同角度討論聖靈的書籍。曾任《今日基督教雜誌》執行主編的馬可.蓋利(Mark Gali)那本名為《恩典與混亂──聖靈的解放行動》(Grace and Chaos: Discovering the Liberating Work of the Holy Spirit),特別著墨在聖靈是帶來「混亂」的靈這件事上。乍看之下,這真是大逆不道的觀念!聖靈怎麼可能帶來混亂?然而馬可.蓋利卻說,許多時候,聖靈的工作就是要帶領我們掙脫僵化、偏見、固執、自以為義的狹隘與侷限。從創造萬事萬物的角度來看,百花齊放、百鳥齊鳴,是上帝的心意,和一陳不變、整齊劃一比起來,祂更喜歡色彩與繽紛,即使要付上一些混亂的代價。

還有以《裡外更新》、《破碎的夢》成名的克萊布(Larry Crabb),因為在人生的下半場重新體會到聖靈的大能與工作,寫作與服事的方向有了極大的轉彎。預計出版的《聖靈裡的新生活》(Pressure’s Off: There is a New Way to Live)探討克萊布聖靈論中,「聖靈新樣」與「聖靈的新道路」兩個核心概念,如何落實在我們的生命當中,《聖靈的語言》(Soul Talk : The Language God Longs for Us to Speak)則將人與人之間的溝通放進聖靈論的討論裡,認為最好的溝通,要能夠讓聖靈參與其中,這是一種「靈魂的語言學」(Soul Talk)。

賜生命的靈

誠如神學家莫特曼所言,聖靈論未來的發展方向,是往「不排斥生命任何方面的聖靈論」邁進。當我們把聖靈限制在教會裡面、只跟宗教事物有關的事情上,這樣的聖靈論是有偏頗的,甚至可說是「排斥了生命某些方面的聖靈論」。事實上,聖靈大能運行的領域遠遠不只如此,從天上的飛鳥,到海裡的魚兒,從每天的辦公室,到整個生態環保議題,沒有一個不是聖靈的「門診科目」。期盼在未來,「聖靈館」可以成為華人教會通往更豐富聖靈論的踏腳石,跟著聖靈的腳步,往更自由、更豐盛的生命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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